她不唤郎君,不唤世子,只唤表兄,赵迢如何不懂她话中意图。
可今时今日,如此境地,他便是明白却也不会由着她了。
“我特意备下的,换上就当圆了那日的礼。”他垂下眼,眉目之间尽显哀痛。
甄洛想到这些时日他们所经受的变故,也是悲从中来,可她还是不肯换上这嫁衣。
“世子哥哥,洛儿不复从前,穿不得这身嫁衣了。”她摇头拒绝,落了泪。
年少相依青梅竹马,她一直将眼前人视为自己一生相伴之人,如今变故陡生,落得这般境地,甄洛怎会不难受。
赵迢抿唇不语,手中却一直攥着那嫁衣,十分执着。
甄洛掩下眸中伤感,上前握着他手,柔声道:“洛儿得世子哥哥看护教养,多年来无忧无虑娇纵恣意,原以为能和世子哥哥相伴终老,许是洛儿命不好,没这福分,哥哥这样好的人,日后定然也会有旁的温柔贤良的小娘子与您相携白头。”
赵迢垂眸看她,凉凉笑了声,反问道:“那你呢?你为什么不肯?因为秦彧吗?”
甄洛浑身一僵,想到那个男人,心中情绪难言。
“未能守节是洛儿对不住世子哥哥。”到底是公侯王府世家大族教养出的小姑娘,失身于仇敌之事于她而言实在是大辱。
秦彧平日待她再好,她也记着她是旁人刚过门的媳妇,失身于他,是羞耻受辱之事。
不知是哪句话刺激了赵迢,他眉眼急剧冷厉,抬手攥着甄洛手腕的力道,恨不得将她腕子折断。
“去,换上,哥哥不想再说第三遍。”他声音寒凉,一只手抚在甄洛此前刺伤的眼尾,眸色暗沉可怖。
甄洛从未见过赵迢今日这般模样,她心中油然而生恐惧,身子微颤,侧首还要拒绝,赵迢却已将她和嫁衣喜服一道扔进了床榻。
他放下床帐,遮住里面的人,声音依旧寒凉道:“换上就是,再多言,莫怪哥哥罚你。”
甄洛想到他方才的样子,不敢再惹他生气,只得褪了衣服,换上这身喜服。
过了会儿,甄洛撩开床帐,走了出来。
“世子哥哥……”她瞧着赵迢的模样,有些害怕。
赵迢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她,那双眼眸中,带着此前甄洛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情绪。
不同于往日的爱怜,而是一种极陌生又极可怖的情绪。
赵迢合了合眼眸,掩下方才情绪,握着甄洛右手,温声道:“走吧。”
他牵着她绕过床榻,在那床榻后面摆放着两张牌位。
一个是齐王,另一个是赵迢生母。
“那日匆忙,礼还未成,今日便补齐吧。”他要甄洛同他一起,拜见高堂。
甄洛整个人被他拽着跪在地上,她愣了愣,终是同他一起俯身叩了下去。
叩首过来,赵迢又拉着她回到床榻边,他倒了两杯酒,递给她一杯,自己手中握着一杯。
那日少了洞房花烛,自然也没有这交颈相饮。
甄洛手中握着酒杯,不肯入口。
“世子哥哥,这礼不必继续了,洛儿自知不堪配世子哥哥,也不愿再同您结为夫妻。”甄洛此话一出,赵迢的神色阴郁不已。
他砸了手中杯盏,上前扣着甄洛,恨声咬牙问:“不肯结为夫妻,那你今日来寻我,是要与我诀别的吗?”
他神色可怖,行为放肆冒犯,扣着她在他怀中,甄洛感受到身后人的变化,怕极了,慌忙躲避,眼中有惧有厌。
她经过人事,其实心底已然隐隐察觉,自她换上这身嫁衣出来时,赵迢眼中便有了欲色。
可她怎么也不敢相信,那个旧日里温润雅致的世子哥哥,会当真逼迫冒犯于自己。
身后人的呼吸愈发清晰,甚至就靠在甄洛耳畔,她惊惶恐惧,颤声摇头:“不,洛儿自小无父母疼爱,在您跟前长成,您是洛儿至亲,日后,只要哥哥不嫌弃,洛儿便一直是您的家人,会常伴您左右。”
她说着握紧自己手中酒杯道:“这杯酒,就当是断了往日婚约,日后洛儿便只将您视为兄长敬爱。”
赵迢瞧着她动作,眼见那杯酒离她唇齿愈来愈近,突然挥袖拂落那杯酒。
“罢了,哥哥明白你的意思了,你在此歇息就是,我去外间瞧一瞧。”
赵迢话落松开她的桎梏,抬步走了出来,暗道内候着的春婵见他衣冠整齐出来,松了口气。
“进去伺候。”他瞧见春婵开口吩咐。
春婵闻言当即入内,赵迢疲惫的扶着额头往外走去,到暗道出口时,邢鲲出现了。
“主子怎的出来了?”邢鲲惊讶道。
既已备下红妆嫁衣,赵迢原就是要彻底圆了那日新婚的礼,顾念着甄洛许是心有芥蒂,还备了壶下了药的酒,邢鲲以为怎的主子今晚都是出不来了,却没想到这不过半刻钟人就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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