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子路蜿蜒狭小,周围全是农田和果园,开了约莫四十分钟左右,我们在一个荒凉的小山坡上停了下来。
将大爷扶下车后,他热情的拉着凤羽不让走,非得邀请我们去他家坐。
我们俩只能跟着他一起回家,小山坡上只有他一个住户,与村子里其他人家隔了很远一段距离。
凤羽一路上都扶着他走在前面,昏暗的夜色中看不清路。我走在后面打着手电筒,电筒偶尔晃远一点便得起一阵犬吠声传来。
走了约莫五分钟左右便来到一个小小的院子里,院墙是用竹竿围成的,周围开满了五颜六色的波斯菊和蜀葵。
大爷在凤羽的搀扶下慢吞吞的在大门边上的墙缝里摸索了一会儿,才拿出一把钥匙来。
我照着手电筒给他,他磨蹭了一会儿才将挂锁打开。他十分自然的将挂锁和钥匙都递给凤羽拿着,这才推开门进了屋子。
我就着手电筒的光将屋子扫视了一圈,这是一间用夯土堆成的土屋,也就十平米左右大小。
进门的左边角落里也有一个用夯土做成的土灶,里面有一些没有烧尽的柴火。大门正对面墙上还贴着西南地区特有的家神,右侧角落里是一张破败不堪的木床,上面只有一床如此制成的凉席和一个竹枕。
“他是用什么长灯的?”我退出门看了一下,不远处有电杆,这里应该已经通电了才是。
“他这里似乎没有通电。”凤羽摸索着已经点着了一盏臭石灯。
微弱的白光一瞬间洒满了整间屋子,我也立即退回了房间。
大爷这时也有颤颤巍巍的起身,不知道要干嘛!
凤羽这时又准备起身去扶他,却见他提着一只已经被熏得乌漆麻黑,不见本来面目的水壶准备倒水给我们喝。
凤羽急忙冲着他一阵比划,他才一边摇头,一边尴尬的坐在了一旁的竹椅子上。
我有些尴尬的看着凤羽,明明说好要走的,结果半道上又来了这么一个地方,还遇见了这么一个老爷子。
大爷热情的冲着我俩招手,让我们坐下,我们只能尴尬的在他身边坐下。
此时的天气确实很热,他又将一把破旧的扇子递了过来,还不停的示意我们如何扇风。
我顿时觉得一阵心酸涌上心头,看他的年纪比爷爷也小不了多少,他毕竟是一个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。
爷爷却不一样,他有五个女儿一个儿子,家孙外孙加起来也有好几十个了。如今,却因为父亲的固执,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那栋房子里。
如果不是家族里有那么多小辈愿意帮忙照看,他的晚景又何尝不是如此凄凉?
大爷一边说着我们听不懂的方言,一边尴尬的陪着笑,凤羽说他大概是跟我们道谢,同时说他的过去。
坐了大概十分钟左右,凤羽又说大爷的脚必须要用点药。而且他好像没有任何事物了,我们得做点什么。
于是,我们在大爷的盛情挽留下,还是坚持离开了他家。
我们就这样打着电筒在村子里走了一圈,终于打听到一家贩卖商品的小卖部。
小卖部的门口聚集了大大小小好几十个人,以小孩子和老人居多。原来是小卖部里在播放电视剧,那是一台十九英寸的黑白小电视,上面伸着两根天线。
大家看的聚精会神,本没有人注意到我们俩来了。
小卖部的面积也不大,就是从居家住宅隔出来靠路边的一间,开出了一个跟窗户大小一样的窗口供人买东西。
“老板,有没有能吃的和用的?”凤羽冲着正在扇风的大妈叫了一声。
“吃的和用的都有啊,你要哪一种?”大妈抬头见到来客人,放下手中的扇子,起身问道。
“有没有饼干和水之类的,还有大米或者能用来煮的。”凤羽又问。
“当然有的啦,这里有米,还有挂面,有饼干,有白糖。除了柴还要自己砍,你要米盐酱醋茶,我家都有得卖哦!”大妈十分热心的介绍道。
“那你给我来一袋米,挂面也给我上两把,另外,再给我一些饼干和白糖,酱油和盐也要。”凤羽冲着大妈仔细的说了一遍。
“你要这么多呀,你是要在哪里安家呀?我还有花生米哦,你要不要?有也有,你要吗?我们这里自己炸的。”大妈继续热情的推销他家的产品。
明明小小的店铺,居然能有这么多东西出售?我好奇的探头进窗户看了看,还真是什么都有,就是什么都只有一点点。
“我的小伙子,你先等等啊,我来帮你称。”大妈说着开始去找了一把秤,又找来好些塑料袋,开始一样一样的称东西。
他一边称东西,还一边问凤羽具体要多少?凤羽只能陪着她一起打秤。
我站着无聊,便走到看电视那些人的旁边,他们有意无意的抬头看了我一眼,然后又开始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看。
这一称竟然等了小半个钟头,大包小包的数量还不少,大妈又找了一个玻璃丝口袋给我们装好,让我们扛着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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